血河师兄正刷着自己的宝贝騕袅呢,就看见自家师妹骑着马向自己冲来:“师兄——我同铁衣在一起啦——!”

    他知道她暗恋隔壁铁衣久矣,打心底为她高兴:“好,好啊!”

    血河跟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掠过,显然是等不及要去告诉下一个人了。

    然而才过去不到两刻钟,她就又出现在了马厩,半点不减方才的春风得意马蹄疾:“师兄——我同铁衣——在一起啦——”

    血河师兄放下软毛刷,冲她挥挥手,嘴角带着幸福又好笑的弧度:这沉不住气的丫头。

    血河也高兴地同他挥手,却也没作停留。这血骑营她才逛到第二圈呢。

    刷完了马,血河师兄牵着马儿来到红缨湖畔。他正欲同騕袅说些体己话,没想到血河又来了:“师兄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!我已经知道了——”这丫头,遛刀狂的时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,可看不出她这么爱骑着马兜圈子。

    血河笑了,改口道:“騕袅!我同铁衣在一起啦!”

    騕袅聪明得很,知道血河是在同它说话,也被其中快乐感染,在红缨湖畔兴奋地奔驰起来,时止时进地转着圈圈。

    功夫不负有心人,第二天,整个血骑营就都知道血河同铁衣在一起了。真是可喜可贺,可喜可贺。

    然而隔壁铁卫营,却全然是另一种气氛。

    大家围着刚刚止住鼻血的铁衣,脸上统一挂着恨铁不成钢。

    铁衣师妹摇摇头:“知道的晓得你是跟血河切磋的时候被人一拳揍在了鼻子上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争气到跟人家说说话儿就流鼻血了呢!”

    一位略通医术但不完全通的师弟想了想:“既不嗜酒也没伤寒,师兄,你这般容易鼻衄,会不会有点阳虚啊?”

    铁衣攥紧了拳头,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——血河是以同他切磋的名义把他叫出去的没错,但人家这次却根本不是来跟他比试的!他这鼻血流得可一点也不冤!

    铁衣是对血河一见钟情的——那是他第一次知道,一个人的心跳声太大,是能被某些感觉敏锐的兵给察觉到的。那他也是第一次知道,如果被跟自己太熟的兵看出了自己有心事,是会被拷问的。

    彼时他刚同血河师兄惯例比试完,当时才入营不久的血河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;他们甚至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,她便大着胆子截住他:“这位师兄,你现在可有时间同我切磋切磋?”

    铁衣师兄望着她充满斗志的眼睛,心跳如战鼓擂,想也没想便点了头。此后二人将战旗插遍了碧血营的每一寸土地,不知不觉间关系也愈发亲近。

    今天,血河也惯例约他出去切磋。他们早就约好了每次交替先手,这次该轮到血河先攻,铁衣是记得一清二楚的。然而今日血河却迟迟不肯攻来,只把长枪抱在自己怀里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
    铁衣生怕她是有哪里不舒服才如此反常:“血河?你还好吗?”

    只见血河深吸了一口气,猛地向前一步,抓住了铁衣……的拳套外沿,一脸的壮士断腕:“铁衣,我喜欢你!和我在一起吧!”